阿老

薄ら氷心中

*太宰治x中原中也

*玻璃渣

ねえ、如何して目を合わきうともしないの。
 呐，为何不曾与我目光相对

［前文］

黑手党基地大楼的接待室里，两人面对面坐在黑皮沙发上。

戴礼帽的人的对面坐着一个面相普通的人。

中原中也不认识这个人。亦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来找他。他本来是要拒绝见这个人的，但是这个人说他有要事一定要见到自己，说是有封信一定要交给自己。

“中原先生，”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，“我想了很久，觉得这封信还是得交给你。”

男人将白色的信封放在桌上，推到中原中也的面前。

信封还是崭新的白色，只有点起皱，封口处朝下，他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有没有打开过。

确定里面不会是什么危险的机关后，中原中也拿起了信封。

［正文］

中也，

同样是这样叫你，这次我怀着的心情是不同的。

让人不禁想要回想过去。

我们认识有多久了？很久了啊，好几年了。中也你还记得有多少年了吗？

三天前我终于见到你了，我带着敦君去办事，看见了在港口的你。你在工作。我让敦君先回去，一直等到你和那些人谈完事情，我才走出去找你。

你惊讶啊，当时的我不禁得意了一把。但是现在的我不禁想，你会感到惊讶会不会只是因为我们太久没见面了呢？

我们多久没有见过了？

我知道你不想见我，但是既然久违地见面了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拥抱呢？

我一直在等你，但我知道我等不到你，我们只能看这样的偶然才能相见吗？

我跟你表白，但你嘲笑了我一番转身就走了。为什么不相信我呢？虽然我总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，但我是真心实意地向你表白的，你听不出我的真心吗？我天天对你说“我喜欢你”，每次见到你都会说“我喜欢你”，你没有一点点的感动吗？

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，看上去像是正常地在过日子，心里却每时都在想你，精神就像酒后般恍惚。

最近工作总是不能集中，分配给我的任务也变少了，还被社长叫去训话。

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空，看着那些寂寥的星星，想着你，心就不禁会刺痛，我深感自己是个多么孤独的人。

于是就饮酒消愁。一个人在房间里、在酒馆里。早上醒来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简直和那些天桥下的流浪汉没什么两样。乱糟糟的像个废人。

都是因为你啊。

我太喜欢你了。

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的喜欢呢？

真麻烦啊。

好累。

天天想着你让我觉得好累啊。

好想剖心解肺把心拿出来给你看啊。

让你看看这个爱意深入骨髓的人。

让你体会到刻骨铭心的感觉。

我的人生堕落、变成如此都是因为你啊。

真的好喜欢你。好想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你。

说笑的。中也怎么会想接受我的一切呢。

还是让我讨厌你吧。把我给你的都还给我吧。

哈哈，怎么会呢。这样中也就真的会忘记我了吧。

今天受委托去做了一对情侣的笔录。两个人卿卿我我甜蜜恩爱，散发着粉红色的气场。他们说他们非常幸福。

幸福是什么呢？大概我是没有感受过的吧。

都说和爱人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幸福的，就像今天的那对情侣一样。但是和中也在一起的时候我却感受不到幸福呢――即使我看上去总是没心没肺。或许是因为中也并不喜欢我吧。

我明白的，不幸也好，幸福也罢，都在一点点消失。

你的冰冷与温暖，我都尝尽了。你带给我的还有什么呢？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吧。

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。

与你的，无论是幸福的或是不幸的日子都已经过去。同那些过去的日子告别，我只剩下这副躯壳。剩下的这条生命也想让它被带走。

我无法再忍受这份疼痛了。连上次和你的见面我都快忍不住，忍住狠狠地将你抓过来。要是我这样做了只会让你更加讨厌我，让我更加痛苦吧。

写到了这里，虽然很痛苦，但是终于将这些说了出来，却又非常舒畅啊。这种轻松的感觉。

冬天无比寒冷，河面也结冰了。就像我现在孤身一人在此，无比寂寞又寒冷。

再见，中也。

［后文］

在下雪，河面也结了冰。

无人的堆满了积雪的桥上，太宰治一人走上了桥。桥的护栏高度只到他的腰。

他止步于桥中央。

他没有撑伞，飘落的雪落在他的肩头和发上。黑色的发蒙上了一小层白雪，受到体温的影响，雪开始融化，雪水弄湿了他的发丝和肩头。

他不觉得冷，只是觉得凉凉的。

他说了那么多次要找个美女一起殉情，现在他却一个人在这里，为一个男人想要结束自己。

那边突然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。

桥的那一边出现了一个矮矮的身影。

他一看便知道是谁。

他没有动，一直等那人靠近。

·

一封结尾意义不明、没有落款的信，但是中原中也一下就知道了写这封信的人。其实还是非常明显的。

看到结尾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告。

他开始发疯地找那个男人。

放他在那无人的桥上看见准备做出危险行为的那人时，那人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是“原来到这种时候才能看见这样为我着急的中也啊”

真是气死人了。这个人怎么能总是这样轻易地说出去死这样的话。

现在那个男人正站在桥边，他的身下是结满了冰的河面。

“你在干什么！？”中原中也站在离太宰治大约一臂距离的位置。他非常紧张，因为他知道这次太宰治是认真的。

·

“居然能在这种时候见到中也啊。”那个男人笑着，“就算是幻觉，也值了。”

“不是幻觉啊！你在做什么傻事啊！”

“中也可是不会这么说的。他怎么会阻止我呢？他可是个巴不得我死去的人啊。”

“就算真的是中也来了，他也阻止不了我的。就算使用他的异能，对我也是没用的。”

“所以，能在最后见到你我真的很满足了。”

“再见。”

太宰治带着笑，靠近了护栏，只一瞬便消失在了视野里。

中原中也在他做出行动的瞬间就反射般地伸出手。

但是还未碰到大衣的衣边，他就听见重物砸上冰面的清脆的声音，几乎同时传来落水的声音。

清脆的声音，像玻璃砸碎的声音，像一颗心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，在这寂静的灰色的傍晚非常的响亮。

中原中也不敢去看桥下面的场面。他怕自己会失控。

那个人或许打破了冰面后沉入了河里，被缓慢且寒冷的河水包围，被这柔和又冷漠的流水带走生命。

然后他会浮上来，或许他现在下去还能透过冰面看见他安详的面容。

事实上他这么做了。

在那个他恨的人死去之际，他才得以细细端详那人的面容。透着模糊的冰面。

他将会在明天的报纸上再次看到这个场景，看到这个破碎的冰面，看见那精致却已无生气的脸。

然后他会将那份报纸收藏起来。

连同那封信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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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时间真的好紧啊，用了几天排队的时间写的。顺带一提，这队伍真的长。

看了太太的手书，从《薄ら氷心中》得到的灵感，当时就好想写太中

算是玻璃渣？

啊啊啊啊说好要存稿的……